下例说明的是如何使用明显“不相关”的记忆来强调当前的问题。
埃德加是个幸存者。他为自己的生存技能而自豪。在他眼里,生活就是等待灾难发生。埃德加艰难地度过了两段婚姻、熬过了一个残酷的童年—一个酒鬼父亲和一个闷闷不乐的母亲、承受一个兄弟(或姐妹)死亡的痛苦、还六次丢掉了工作。他觉得,这样挣扎地生存没什么问题。当他妻子想办法让他高兴,他“把她推开了”,隐喻地说。幸存者是没有时间快乐的。快乐分散了活下去这一严酷、必须付出所有时间的任务的注意力。快乐和兴旺是奢侈品,他承担不起。以此为基础,他今天的行为似乎相当有逻辑。
我们不争论他的逻辑。我们可以通过埃德加早期的回忆,得知他是如何以及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看法:生活是危险的、处处是威胁。
埃德加说:“我坐在堂弟自行车的车把上,车撞上了硬东西,我的脚卡在轮辐里。我们俩都摔到了街上。我的脚打了三个月的石膏。母亲告诉我不要再骑他的自行车,我太小了。”
埃德加回想的这次事件举例说明了活下去是一个问题,而他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作为一个孩子,他的力量很小,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向自己证明了,他拥有在疼痛和危险中幸存的威力。这对一个成长中的孩子是刻骨铭心的。他从来没有忘记他具有的自我提高的品质,并将其纳入他不断发展的性格中。
这种途径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运动的——确定和发现错误的观念后,用更合适的观念替代。
我并没有把这种个体看做这些消极情形下,失去控制、被动的受害者。当时他作出了某些选择,现在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可以学着做一些新的选择。
他得出这些结论不是他的“错”。他不“坏”、不“傻”,他只是觉得低人一等,“不够好”。作为一个孩子,面对生活中可怕的危险,他很脆弱。他用幸存者角色这一方法来减轻脆弱带给他的痛苦。
这种方法解释了为什么两个个体对他们过去同一件事情、和现在同一件事情会做出完全不同的反应。他们对事情的理解、以及他们从事情中得到的结论都具有强烈的个人特征。
这种方法解释了为什么物理科学中冰冷的、无懈可击的逻辑不适用于以人为条件的荒诞之事。这些奇异的、不合理的努力来自于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是人。是人,就意味着你并不完美,允许你犯错误。这种荒诞的状态让我们在感情上很矛盾,所以我们对荒诞之事的感情处于我们的自我意识之下。这种方法不是医学上的,因为病人的问题不是医学上的问题,而是教育方面的问题。我们都受到合乎逻辑的、理性思考的正式训练。我们都上过数学课和科学类的课程,这些课程为我们勾画的是一个原因和结果的世界。我们受到的正规教育不是感情教育。我们从榜样身上学习感情,假如这些榜样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姊妹、朋友或爱人。在咨询中,病人经历了情感再教育的过程。他们不是被动的观察者,也不是执业医生——被动地等待客人异想天开一个“独特的”解决问题的方案。观察者和执业医生在确认错误看法、并影响他们用更合适的看法取代的过程中,都会积极地配合。
非常常见的是,病人在提供解决方法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刚刚所说的包含的潜在益处。由于改变的机会出自病人自己的口中,所以确认改变的机会并为病人塑造一个康复的情形,是执业医生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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